繁花散盡

双性转OO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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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5

周泽楷眉眼弯弯，腼腆地说：“我准备搬到你宿舍隔壁。”听她这么说，黄少天欢喜地同她畅想了一阵近距离生活，时日渐渐过去却不见后文了。

不过这并不影响她们的友谊继续深入发展，黄少天静下心来权衡利弊，终于提交双学位申请，开始了双休日全天候补课之旅。意外之喜是，第一个放弃赖床的星期六，黄少天打着哈欠买早餐，周泽楷竟然背包提着豆浆赶到跟前。

“一起。”

黄少天诧异地睁大眼睛，尖叫着扑上前搂着她的脖子笑。“你怎么这么好！”

教授点名，第一次课全员到位，角落安静地多出来一位学生。接下来第二周、第三周，花名册上出现空缺她也在，每次都和另一位话很多的同学坐一处。又一日提问环节，照例由黄少天炒热一波课堂气氛的最后，教授“出其不意”点了周泽楷。这次等她娓娓答毕，教授特意于课间来关照这二人。问了名字，弄清了来由（周泽楷指指身旁：“陪她。”），头发花白的老先生轻轻拍周泽楷的肩：

“来我的课就一堂不能缺呦。不能白来，要学下去。”

周泽楷下意识瞅了身旁人一眼，郑重地点头保证。

教授转身走了，黄少天收紧课桌底下一直握着周泽楷的手，赖在她怀里偷乐。

吃过饭回去，先到黄少天住的四楼，她们就在她寝室门口接着聊，黄少天半倚着墙对她眉飞色舞，一只手拎包，另一只手闲不住，来回推了又关那扇半掩的门。

正追问周泽楷换寝一事的下落，短暂的静默中，寝室水房里的动静变得隐约可闻。黄少天等着她回答，心神恍惚地听了一阵室友伴着洗衣的哗哗水声，一面欢声的畅谈，只觉这画面生动讨喜，她的思绪一会儿飘忽起来，仿佛儿时家里父母在厨房分头掌厨、打下手时的交谈声。

这边周泽楷懊恼于不该事前告她知道，把话说满，现在来使人失望。

她去提交材料，当日下午被原封退回，理由是后勤系统登记该床位已占用。

“……原来宿舍作息混乱，精神衰弱了。就让给她吧。”

难得周泽楷一次讲一大通，黄少天居然在放空。听说被人使了手段也不生气，她歪着头看了一会儿走廊外的蓝天白日，半晌转回来问她，一脸认真而眼神里闪着跃动的光：“要不要试试别的办法？——”

“让一让。”

黄少天未完的话被打断，这晚归的室友与她不大对付，黄少天把脚一缩，站直身给她让门。

“你们怎么不长一块儿算了？连体婴似的。”

第一反应就要呛声，黄少天掉过头对上周泽楷垂下的视线，抿着一挂无奈的微笑。“我回去啦。”她做口型说。

戛然中止的提议把黄少天憋得心热且痒，仿佛心口有羽毛在刮。直到晚上，她坐不住，蹭地站起来往外跑。没两秒又推门回来，带上伞出去了。

周泽楷在活动大楼里开会。她撑伞在雨里走着，觉得雨点溅落在跟前都开成了花，倒映路灯地涌金莲。一面得意雀跃，沾沾自喜于畅想周泽楷看见她来接她的表情，仿佛做了天大的了不得的事。想起她被迫收起的困惑表情，竟然不好奇，竟然不主动来问，随即又任性地埋怨起来。

黄少天站在楼下仰头望，一幢五六层都灯火通明，也不知道有她的会议室是哪一间。随手拉住人问，正好是个半生不熟的同级生，直接跟她报了室号，却道：“不过刚才就没见她了，好像……哎。”

他指着黄少天身后楼梯的方向，黄少天回头看到男生的背影搂着她的周泽楷没入雨雾。

“回见！”落下一声道别，她什么也不想，就顾着飞奔出去，泥水沾上了嗒嗒踩水的白皮鞋。“等等，你们……站住！”

面前两人闻声转过身，男生似乎还余一丝茫然。周泽楷一看是她果然很高兴，示意靠近几步，及其自然接过黄少天的伞柄换到她伞下。

黄少天凑近她只见面上浮着几分病态的酡红，落下的手又覆上去，撇着嘴没好气地向对面男生挥挥：“我跟她一起就好了，雨蛮大的你也快回去吧。”

周泽楷被她搀着回了寝室，不知是否在病中头脑虚浮，只觉得这一路怎么这样短，走一会儿没几步就到了。

开了门只有一位室友在，两人默契地不说话，黄少天催她迅速洗洗到床上躺着，自己翻出体温针跟进去帮助她夹好，又取她的水杯接上热水，期间下楼一趟拿来自备的感冒药调配好剂量，等周泽楷出来，催促她喝下。

周泽楷有些恋恋不舍地望着她，咽下药片也迟迟不肯上床入睡。黄少天嘴皮无声地开合，训诫着天上地下的大道理，周泽楷看着笑了，伸手过来捏自己的脸颊，顿时觉得拿她很没办法。

黄少天眼珠机灵地一溜，瞟见她室友出门接电话。索性推着周泽楷，指了指头顶的床板。

周泽楷会意，换下长袖衫外套搁在椅背，带着她轻手轻脚爬上床。

并排躺好，移了移枕头，周泽楷小心地让出一半位置，给新加入她私有领域的人。窃贼一样，小小的意外的刺激总是很得黄少天心意，她手绕过周泽楷肩头确认被口掖好不漏风，便一同窝在被里不动了。

她从未这样近这样久地凝视过周泽楷的眼睛，同时听着门边室友返回的动静，轻悄的一声“嗯？”大概四下不见人影，顺手把门带上了。

TBC